原标题:这个拿亲生儿子做实验的男人,花42年时间,救了近1000万小儿麻痹症患者
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药,瞒着妻子拿亲生儿子来做实验,在中国医学界,病毒学家顾方舟是公认的“恨人”。
我们觉得诧异,是因为如今的人们,早已感受不到小儿麻痹症的恐怖。
殊不知当年国内曾爆发过一场疫情,一场只针对孩子的疫情:
仅在江苏南通全市,就有1680人突然瘫痪,
绝大多数为儿童,其中466人死亡。。。
随后,疫情席卷全国。
小儿麻痹症,学名叫做脊髓灰质炎。
由脊髓灰质炎病毒诱发,能通过消化道传染,会破坏脊髓神经,进而导致四肢不同程度的瘫痪。
有些孩子会因呼吸肌萎缩,最终可能因呼吸困难而死亡。最让人痛心的是,小儿麻痹症在当年近乎是绝症。
这场疫情后来迅速蔓延至华东、华南,全国闻之色变。
和如今相比,那时的防疫现状有过之无不及,街道上门窗紧闭,连一个孩子都见不着。
尽管如此,当年依然有无数的孩子感染病毒。
多少孩子终身残疾,瘫痪在床,就有多少家庭崩溃肢解。
在危难之际,第一批北大医学院的学生,也是中国第一批归国潮的留学生之一的顾方舟,站在了抗疫最前线。
顾方舟在这场抗疫前线上,曾和研究人员一起“以身试毒”,不惜拿亲身儿子做人体实验。
有他领导的团队研发的一款“糖丸”疫苗,拯救了千万中国孩子。
顾方舟的抗疫事迹,和如今一样值得铭记。
为拯救千万儿童,
顾方舟用自己的孩子做实验!
1955年,整个中国被恐慌笼罩着。
小儿麻痹症疫情正在蔓延,病死率高达27.75%,远高于如今的新冠病毒。
这些感染者,绝大部分都是儿童,他们四肢瘫痪、身体扭曲、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万分。
这种怪病会随着粪便、唾液传播,感染上1到6岁的孩子,一旦患病,结局几乎是注定的。
最糟糕的是,当时几乎无药可医。
没有治疗希望,没有挽救机会,只有等死,抑或是终身残疾。当时就连顾方舟本人,也没有办法。
他在后来的采访中说:
“每年大约有几万个孩子,我们没有办法帮助他,因为谁也治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数患病的爸妈们,带着他们的孩子辗转各个城市,怀揣着微弱的希望去寻医救治。
这家医院治不了,就去那一家;这座城市不行,就换另一座。
纪录片《闪亮的名字》还原场景
可一次次,一次次的,医生们听着“救救我的孩子”时,依然只能给出残酷的现实,他们没有办法。。。
纪录片《闪亮的名字》还原场景
患者的求救声在顾方舟的耳边久久回荡:
“顾大夫,你把我的孩子治好吧。
他以后还得走路,参加国家建设呢。”
当时的顾方舟,于1952年远赴苏联学习。在他回来的时候,国内疫情正在凶猛地爆发。
他也由此被国家指定为专门研究这种可怕疾病的负责人。可治好小儿麻痹症,做一名拯救千万儿童的病毒专家,谈何容易呢?
当时我们国家,各个方面都才刚刚起步。研究过脊髓灰质炎的医疗专家,拿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别提颇有建树的人才了。
但是,就连周总理都对下达了死命令,这个事,必须完成。
那时的顾方舟,早早在心底里暗下决心:
一定要尽快发明疫苗,疫苗早一天研制出,就能多挽救一些患者和家庭。
为了早日研究出疫苗,顾方舟一行人打算建造自己的实验基地,他和同事们去了昆明的一座荒山。
刚开始,他都傻眼了,这哪里是疫苗研究基地,说这里是“野生动物培养基地”也不为过。
建疫苗生产基地,要大量的资源和设备,五十年代的云南,怎么运输就成了问题。
没人?没路?就自己上!
顾方舟经常扛着几百斤的水泥,背着疫苗上下山。工人们挑担他也挑担,有年轻人受不了苦跑了,他就不偷懒。
在他眼里,科研工作者不是养尊处优的高知分子,怎么建好疫苗基地才是关键。
可是,自己挖地,自己搭棚子、建研究室。。。这不是从零开始,而是从负开始。
因为研究室不像一般的住宅,它需要有贮存疫苗的冷冻库,培养细胞维持温差的功能。
能不能保证疫苗的安全和稳定,是整个研究的关键,这在当时50年代的云南那种环境下是很困难的。
在这种困苦的环境下,很多科研工作者,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然而,苦心人天不负。
疫苗,还是被研发出来了。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依然困扰着顾方舟。
那做临床试验该怎么做?临床试验,一般分为三期,从少数人受试,逐渐扩大到更大的人群。
第一个被实验的人,有着最大的危险。
陆毅饰演顾方舟
刚研制出的疫苗,之所以要做临床实验,在于它的风险性不可测。
一旦这剂疫苗是失败的,就有麻痹、瘫痪甚至死亡的危险。
找谁来做这个实验呢?这可是有死亡或瘫痪的风险。
顾方舟没有犹豫,他亲自喝下了那瓶,珍贵和风险并存的疫苗溶液。
其他的科研人员也一致决定:“我们愿意试药。”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也没事,直到一周后,所有人都没有发生意外。
实验室里,所有人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紧张的氛围烟消云散不久,但另一个问题再次压了过来:
大人吃了没事,那孩子呢?
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必须拿健康的孩子来做实验。
谁会愿意拿自己的孩子来做性命攸关的实验?
是的,站出来的人,依然还是顾方舟。
为了检测疫苗的安全性,顾方舟瞒着自己的妻子给孩子服用了疫苗,然后他自己嚎啕大哭。
同事劝他不要这样做,但顾方舟说:
“只能这样,不然没法实验,
谁也不敢吃,自己孩子都不敢吃,
能让别人去吃吗?”
作为一个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无法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不舍,又是怎样的决然?
因为被顾方舟的行为所鼓舞,越来越多的研究员决定让自己的孩子参与实验。
又是一场生与死的倒计时开始了:一天、两天、三天。。。
研究所每天早上上班第一句话,就是“孩子还好吧?”
在度过了异常难熬的10天后,终于,疫苗被证实成果了!
1960年12月,首批500万人份疫苗生产成功。
1963年1月17日,《人民日报》正式刊发消息:
小儿麻痹症有预防方法了。
变成糖丸的疫苗
有了疫苗后,怎样才能制造出方便运输、又让小孩爱吃的疫苗呢?
在那个年底啊,交通不发达,农村也缺乏储存疫苗的冰箱。
答案就是我们如今看到的“糖丸”。
顾方舟科研团队的成员赵玫在采访中说:
做成糖丸的小儿麻痹疫苗,又好吃又耐热。
把疫苗做成糖丸给孩子吃,这个想法真的绝了。在推广过程中,毫无意外的获得了广大孩子的喜欢。
糖丸口味有甜味儿的,奶香味的,各不相同。甚至因为医生只给吃一颗,有些孩子就哭闹。
有网友调侃道,当年为了能吃糖丸,
恨不得多来医院几趟,多打几回针也没事。
豆瓣上,不少网友都评论说:
“念念不忘,每次都拿这骗我去医院”
”好吃,打完针想再要两颗”
在这样的推广之下,小儿麻痹症的年平均发病率,从1949年的十万分之4.06,下降到1993的十万分之0.046。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疫苗如摧枯拉朽一般,轻松击败了小儿麻痹病毒。
直到今天,小儿麻痹病毒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中国的土地上。
顾方舟再也不用向患者道歉了,千千万万的中国家庭得救了。
他将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医学事业,直到2019年的1月,顾方舟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只希望:
“孩子们快快长大,报效祖国。”
从五十年代的小儿麻痹疫情,到今天的新冠病毒,我们发现:
那些默默无闻,常年深耕在实验室的病毒学家们,普通人不为所知。
可每当灾难来临时,他们都会挺身而出,为我们建立安全的保护屏障。
顾方舟如此,钟南山、张文宏皆是。
为对抗小儿麻痹症的病毒,顾方舟总共付出了42年的研究时间,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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