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苏轼与妻子王弗的爱情: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原标题:苏轼与妻子王弗的爱情: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苏轼的一生三起三落,生活的磨砺让苏轼臻化入境,他早已成为一个品读不尽的文化符号。

在政治上,他是风节凛然、“不合时宜”的苏文忠;

在风骨才情上,他是才高八斗、遗世独立的艺术家——苏仙;

在生活上,他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苏东坡;

在其妻王弗心里,他是相敬如宾、“小轩窗,正梳妆”的夫君。

苏轼这般风流人物,自有诸多解读,然从爱情的角度来审视,苏轼与其妻王弗的相濡与沫,最是动人心弦。

苏轼与王弗的爱情,自古便羡煞旁人,关于他们的故事,古往今来就有诸端杜撰,古人羡慕这对比翼鸟,为他们增添了许多罗曼蒂克般的桥段,今人为了增加旅游区的亮点,也常常寻些由头,哄抢名人,牵强附会地要他们与当地扯上点关系,打造一个又一个网红景点。

既然都知道这些传奇轶事多半是后人杜撰,为何大家仍然趋之若鹜呢?

细细思索,中国人向来喜欢引经据典,要从古人、名人身上找出些许相似,以符合自己心中的那片柔软,这些背后折射的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与向往。

缘起

北宋年间,幡然醒悟的苏洵拾起书卷,静心教诲子女,这本该是父慈子孝,和气致祥的景象,然而一向谦恭谨顺的苏轼,却在成婚之际,逃婚了。

饱读诗书,深受儒学影响的苏轼,怎会违抗父母之命呢?

苏轼的姐姐八娘,谨受礼教,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父亲所瞩意的丈夫,然而这婆家却百般虐待,最终八娘被凌辱致死,姐姐八娘不幸的婚姻使得苏轼的心里从此埋下了一颗追求自我幸福的种子。

苏轼与父亲苏洵在雅州居住,受到雅州太守雷简夫的照拂,期间雷简夫被苏轼的才华与为人所叹服,而雷简夫之女也暗自倾心于苏轼。自古婚姻便爱讲究门当户对,苏洵见两家家世相当,雷简夫又多有照拂,便未经苏轼允许擅自定下这门亲事。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年少时的苏轼一心求学问道,对雷小姐并无男女之情,“苏公不纳,而约以登第后聘以为室”,苏轼一面婉称未得功名拖延时间,一面思酌如何回避这门亲事。

无奈之下,苏轼躲进山林,以此抗拒这强加给他的姻缘。直到苏洵送苏轼到乡贡进士王方开设的青神中岩书院求学,结识了乡贡进士王方之女王弗。

相传青神县有一奇景,在山壁下有一泉自然天成的池塘,人一拍手便有鱼儿跳跃而出,浮光跃金,交相辉映。王方有意为女择婿,便请当地的青年才俊为此池命名,只有苏轼所题的“唤鱼池”,他深以为然,无巧不成书,苏轼所题刚一亮相,王弗便也遣了侍女过来,只见那方纸上也是“唤鱼池”三字,王方心下便暗自定下苏轼为自己的女婿。

而苏轼与王弗二人自也被这一巧合所互相吸引,平日里若听人提起多方或见到对方便稍加留意,一来二去,两人心中都暗生情愫。

今日误入这松林小园,还是快快寻路出去,免惹事端。怎的有女子伫立窗前理云鬓,挽青丝?这飞来凤的花幽幽的飘入鼻尖,惹的人心痒痒。

忍不住向那女子丢了一枝含苞待放的飞来凤,我怎可如此莽撞:“今日冲撞姑娘,小生必向令堂提亲,三书六娉,姑娘且不必担心。”

对着窗子,遥遥一拜,那女子却做娇羞状,心想:“这厮虽然莽撞却也有礼。”

小轩窗,正梳妆

苏轼十九,王弗十六,美娇娘与好情郎,好不快活恣意。王弗过门,尊长敬亲,劈柴起灶,温娴静婉,与公婆恭顺和睦,并为苏轼诞下一子苏迈。每当苏轼研读诗书时,她便陪在身侧,为其研墨,静静陪伴。

苏轼原以为王弗只是一般女子,并不曾识文断字,然而每当他背书有错漏或卡壳时,王弗总能加以提点,甚至能够给苏轼讲解其中意思。

北宋时期,女子知晓诗文的甚少,但文人墨客又总喜欢女子能够吟咏自己所作的诗词。王弗一介女子,却不擅自炫耀自己的博文约礼,聪慧谦和,这样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爱呢?

在苏轼为王弗所题的墓志铭上,苏轼特地举例,每当有客前来拜访,王弗会“立屏间听之”,待客人去后,以自己的学识见地向苏轼分析所来之客的言行品德是否君子坦荡,是否奸佞谄媚,分析苏轼方才的言谈是否得体,是否会为小人所利用加以断章取义,而后她所分析过的,竟然一一如她所言。

“呜呼哀哉”,有此贤妻,失去时怎能不哀恸万分?

不思量,自难忘

月亮的清辉照在楼阁中静静坐在小轩窗前,轻抚青丝、对镜探颜的女子脸上。借着月光望去,为何这妙龄女郎,满面泪痕?呜呼!此乃吾妻王弗,不知这飞来凤的花香是否还如当年那般沁人心脾,不知她看我,是灰头垢面、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还是一如当年那意气风发、举世无双的少年郎?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认得出我。

弗儿,你我一别十年,我满肠心事,该与何人叙说?如今你我生死永隔,你在千里外的孤坟里,可也曾如我这般肝肠寸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弗儿,也许你早已喝下那碗孟婆汤,忘记了我们相厮相守的日日夜夜,但为夫,永远不会忘记你。

梦醒,苏轼贬谪密州,此时此刻,他的身旁早已有王闰之(王弗的堂妹)服侍左右,此时却梦见王弗写下这传颂千古的名篇,自先秦至北宋,鲜有夫君如此大大方方描写闺阁之事悼念妻子,苏轼此举就不怕损了自己的名声,伤了王闰之的心吗?

此时苏轼遭受贬谪,内心苦闷,一腔的忠君报国之情无处施展,“夜阑忽梦少年事”,他并不是怪罪王闰之做的不好,相反他十分感激王闰之的照料,否则又怎会为王闰之写下《蝶恋花》呢?

但是,王闰之与他相敬如宾,却终究不懂他的心,他爱王闰之,他也爱朝云,但他最爱的,他思念的,是那个能够与他断奸邪、长厮守的王弗。他太多情吗?

虽然他也曾纵情声色,但多是逢场作戏,当时的风气如此,我们也大可不必以现在的眼光去评判,而且无论是闰之,还是朝云,他深爱着的这些女子身上都有王弗的影子,与自己最爱的人相比,名声这种身外之物又算什么呢?何况他从未在意过这些虚名。

一首《江城子》红了多少女子的眼眶,当今女子都说嫁人要嫁给一个如苏轼这般深情的男子,如今,又有多少男子能如苏轼般款款深情,满腹才情,又有多少女子能如王弗这般宜室宜家,贴切深爱之人的心呢?

文/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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