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被“钟摆”拖入深渊,阿根廷从发达国家蜕变成发展中国家
关于阿根廷,现在大家听到最多的可能只有足球和牛肉了。这个南美曾经最耀眼的国家,风头正在被巴西盖过。
阿根廷历史上也曾辉煌过。
阿根廷原为印第安人的居住地。16世纪,西班牙人来了,占据并实行殖民统治。在此后的三百多年里,欧洲人不断涌入,成为新兴的南美移民。
彼时南美大量的农产品以及真金白银源源不断地运往宗主国供皇室挥霍。我辛苦劳作,凭什么你们忙着享乐。时间久了,欧洲移民便有了独立的想法。
1808年,法国进攻西班牙,法西战争爆发。就在西班牙自顾不暇之际,阿根廷爆发了“五月革命”,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并最终获得了独立。
独立之后的阿根廷并没有一下子稳定起来;相反,由于内部纷争也一度陷入了动荡。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30多年,直到1852年军人出身的乌尔基萨上台,召开制宪会议,改革政治,政局总体稳定。
乌尔基萨上台后加强与外部的联系,与英国、法国和美国缔结了航海协定,阿根廷一度走向发展的快车道。
阿根廷的这个国家比较特别。上天几乎把最好的禀赋都给了他,几乎躺着就能赚钱。
阿根廷位于南美洲的东南部,幅员辽阔,气候湿热,是世界上最适宜发展农业和畜牧业的地区之一。比如,东部和中部的潘帕斯草原是著名的农牧区,号称“世界粮仓”,曾经把控着全世界的肉制品和原材料市场。又比如,阿根廷境内有山地,有草原,有沼泽,有平原,这样的地形不要太好。
很多人都认为阿根廷是“上帝的宠儿”。你不需要做什么事情,都能获得很快发展。事实上,阿根廷大力发展农产品出口导向型的经济,获得了西方社会尤其是英国巨额的贸易顺差和外汇。到建国100年左右的时候,阿根廷达到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刻。
1895、1896年,阿根廷成为人均GDP最高的国家,1913年成为南半球第一强国,位居全球十强之列。
彼时阿根廷成为世界舆论的焦点。在阿根廷建国的百年庆典上,欧洲多国赠送纪念碑,伊莎多拉·邓肯、爱因斯坦、马可尼等众多大咖云集。阿根廷在世界舞台上出尽了风头。
但是,一战后这种情况有了很大改变。这并不是说一战对阿根廷造成了直接影响。事实上,阿根廷远离战火,周遭环境一直十分安定。当时影响阿根廷因素主要有三方面:一是一战重创了英国,英国对阿根廷的投资难以为继;二是巴拿马运河通航后,阿根廷的航运得到分流,逐渐失去战略地位;三是全球爆发了经济危机,世界经济一片萧条,阿根廷自然难以独善其身。
既然自由不能应对危机换来发展,不妨人为干预。在这种背景下,保守派上台了。他们的经济政策转为保守,以国有化为中心,收归一些重要部门,并限制外国进口。
阿根廷本来就是外向型经济,国有化之后,经济非但没有扭转,反而腐败问题越来越严重。眼看国家越来越乱,以乌里武鲁为首的军政府便上台了,此时已是1930年。此后直到二战爆发,阿根廷先后更换了4届总统,出现了军人和文人轮流“坐庄”的奇葩局面。可以想象,阿根廷的经济状况有多糟。
到了1946年,对阿根廷产生深远影响的胡安·庇隆上台了。庇隆是民粹主义政治家。庇隆实行经济独立和国有化的经济政策,而且又倾向于迎合工人阶级,很多人称之为“第三条道路”。前两条道路自然指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庇隆先后三次任当选总统,但时间都不太长,而且他统治时期,通货膨胀严重,国内局势异常复杂,阶级矛盾尖锐,阿根廷离发达国家渐行渐远。
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人要庇隆为阿根廷的颓败买单。这其实是不正确的。毕竟,阿根廷动荡日久,而且陷入“军政府-民粹政府-军政府-民粹政府”的怪圈无法自拔,就连庇隆自己也曾被赶下台,而继任者又全盘否定他的经济政策。
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阿根廷在政治和经济上来回摇摆,人们形象地称之为“钟摆现象”。1983年,阿根廷恢复民主制度,军人政治退出历史舞台,但总体形势并没有明显好转。
如今的阿根廷已经退化成一个发展中国家了,曾经的那个富饶,吸引欧洲人移民的那个阿根廷已经辉煌不再。
现实告诉我们,一味军政一体,推行强权政治,必然会激发各种矛盾;一切迎合民意,违反规律,必将国家拖入动荡的深渊。在权力和自由面前,一切都是相对的,重要的是操之有度。
上世纪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曾写道“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阿根廷的败落令人唏嘘。时至今日,但愿人们能够慎思笃行,不要让这了无生机的日落与月亮重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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