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中秋花开
我刚学写诗的时候只顾堆砌意象，我曾这样写桂花：“大街小巷，满城飘香……”但我直到很久以后的一个中秋节，才在桂林见到桂花树。桂林的得名就是因为“桂树成林”，那个季节的桂林，真的是大街小巷，满城飘香。我记得我买了桂花酒和桂花茶。
在中秋节前后各种会议发言的开场白里，常常有这样的套话“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实际上，飘香的桂花不一定是丹桂，也可能是金桂、银桂。人们还把中状元、拿冠军、升职这样的事叫做“折桂”，可见桂花在人们心中的美好寓意。而北方的桂花树，一般种植在花房的花盆里专供观赏。所以，小时候跟着唱革命歌曲《八月桂花遍地开》，后来反复吟读古诗词中“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这样的千古名句，还听过电视剧《八月桂花香》的插曲中“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当时懵懵懂懂，只觉得美，却没有更多直观而切实的感受。
人们用“春花秋月”来形容美好的事物或情感。实际上，秋天的花并不逊色于春花，如上面说的桂花，还有下面要讲的荷花和菊花。
北方的中秋，荷花刚开败，残花丛中，仍有几朵刚开放的荷花，红荷垂露，白荷带雨，美极了。有的地方在中秋节赏月时也有放河灯的习俗。河灯大多是莲花形状，所以也叫“莲灯”或“荷灯”。
中国人有重阳赏菊的传统。孟浩然《过故人庄》写到“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黄巢也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但实际上，菊花的花期相对比较长，中秋节的时候，菊花已盛开，到重阳节菊花仍未开败。于京津等地而言，中秋、国庆双节前后，黄菊花真如“满城尽带黄金甲”。俗语“菊黄蟹肥”，天津人喜欢吃河海两鲜，每到菊花开的时候，也是每年吃螃蟹的好时候。以前，每年秋天，天津的水上公园都有菊花展，各类品种、颜色和样式的菊花都有，我有好多年没有时间去看了。
1995年的中秋节似乎比哪年都来得更早一些——那一年闰八月，阳历9月9日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了。我记忆清晰，是因为前一年入伍的家兄仲达在国庆节回津探亲。我记得全家一起去了水上公园，并在“欢度国庆”字样和很多盆菊花的背景前面合影留念。那时候一家人都还年轻。
大约十多年前，我帮助父亲整理诗作，还以他的口吻写了一句“赏罢春光再赏菊”送给他，现在看来，却已如我当下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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